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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BET

​另一处青年文化恣意生长之地

 

 

如果说去西藏前我们对那里的印象停留在风景、宗教、神秘、高原、缺氧当中,在圣山林卡活动上的经历足以让“藏地青年”成为印象中的优先词组,

 

外地人或许会被高原阻挡脚步,但高原对于新鲜事物的接收却不会有任何阻碍。

街头文化早就随着网络以及外出读书的年轻人在⻄藏各处落根,恣意生长

 

海拔3600m以上的地方,有个被称作世界快乐日的林卡,林卡是藏族的传统娱乐活动,通常在夏日人们会携家带口,揣着帐篷到林卡(园林)游山玩水。众多林卡中,圣山工作室(拉萨本地的文化艺术工作室)举办的圣山林卡有别与西藏传统林卡,是一个包含了市集买卖、神游喜马拉雅西藏当代艺术联展、第四届圣山摄影大赛联展和音乐现场的派对活动。

 

当我们抱着对西藏街头文化的好奇心来到圣山林卡时,所见到的是和内陆不相上下的时髦,高海拔的机车骑士,身边路过的身着不同风格的参与者,目光所及之处都在告诉我,一些既定印象是该换换了。拉萨街头的年轻人鲜少有穿传统藏服的,这对他们来说过于正式,极易招来不自在的回头率。街头文化衍生出的风格变成一部分人的挚爱,但并非空降藏地,在林卡里走走停停的各色造型中仍旧有藏族线索。比如一些用配饰、藏服混搭出的藏式潮流感,以及出镜率极高的藏式礼帽,这顶和西部牛仔仿佛如出一辙的帽子来源于欧洲,如今却是西藏Old School的一部分。

 

西藏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包容,空气虽然稀薄但文化浓度非常高,一些进入的新鲜事物正在转变为其自身的一部分。高原光照触碰到肌肤,直面阳光的人和物在镜头中自发提升色彩饱和度,如同一层滤镜,本地、外地,新的、传统,年轻的、年老的都置身在同样的光照下,相机截取其中的任意一帧都是藏地街头的浓缩画面。藏地青年们将爱好投入Hip-Hop、滑板等外来文化中,传统文化仍旧影响着方方面面的事物,在这些新入住的居民中留下印记,同时也给“老居民”保留了栖息地。璞道少年藏戏团、西藏第一支盲人乐团咔哒嘎布盲人乐团这类偏向传统的藏族声音,和Hip-Hop、电子、电音,雷鬼和呼麦理所当然地出现在一起。

 

如果说去西藏前我们对那里的印象停留在风景、宗教、神秘、高原、缺氧当中,在圣山林卡活动上的经历足以让“藏地青年”成为印象中的优先词组,外地人或许会被高原阻挡脚步,但高原对于新鲜事物的接收却不会有任何阻碍。街头文化早就随着网络以及外出读书的年轻人在⻄藏各处落根,恣意生长。

 

圣山林卡背后的工作人员们正将现代审美和生活方式酌量融入藏族文化,使其变成年轻人更加接受的文化延续。主办人妮珍是推进外来新文化和本地藏族文化融合的一员,从伦敦时尚摄影与造型专业毕业后,创作了《藏族与全球化》摄影作品,用视觉影像让人们知道西藏和新鲜事物共处下的全球化。回到拉萨后她创立了圣山艺术工作室和同名服装品牌,并开始举办圣山藏装派对。

 

“一开始就是为了开心和朋友相聚做的这个活动,但发现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加进来,所以慢慢从藏装派对升级成为年轻化的林卡活动。”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互相交谈交换想法,展示自己做的东西,隐隐有一种秘密乐园的既视感。妮珍通过圣山林卡内的艺术联展、音乐Live的氛围建立希望能给本地年轻人带来灵感。

曾经处于我们关注之外的藏地音乐人们,正将舶来音乐纳入囊中

 

声音、视觉、文化经由网络信号和数字存储的方式在藏地扩散,接触到这些的藏地音乐人们在其中烙下藏地文化的不同面向,藏语歌词、藏地影像、藏族乐器等等,将这些传统的事物和音乐放在一起打磨,顺着音乐本身的感染力让大家听到新的声音。

 

或许就和藏地的热血青年想的一样,一个新的音乐(Hip-Hop)中心正在发生。

 

 

 

 

 

 

 

 

 

 

 

 

 

 

 

 

不斫亚塔

警察,说唱歌手

 

不斫亚塔并不是年轻一派,他是一名警察,会用Mr.Yata的名字在抖音、网易云音乐这类平台分享音乐、说唱和生活。

 

《藏北牛仔》是他唯一发布在网络上的歌,其余的音乐创作大部分发布在51sing平台,随着网站变迁消失在网络世界,现今躺在电脑硬盘里。

 

在更早的CD时代,正在读书的亚塔通过哥哥带回那曲的CD,接触到了Michael Jackson、Guns N' Roses、Limp bizkit、Biggie、2PAC等,在2005年左右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们组成一个音乐团体Mastiff(藏獒)。

 

那时的网络并不像现在那么发达,也没有专门的Hip-Hop Club,这样的纯地下状态在13年、14年左右发生一些转变,Trap开始在本地年轻人间流行。2017年的《中国有嘻哈》同时带动了内地和藏区青年们对嘻哈的热爱,从而出现为爱辞职的年轻人们。

 

 

 

 

 

 

 

 

 

 

 

 

 

 

亚塔也曾经历过职业和音乐梦想之间的碰撞,“以前觉得工作和喜欢这个是矛盾的,现在没有这样的感觉。”从前他会在打篮球的时候带个音箱,让全场听到自己放的音乐,现在则是尽量不去打扰别人。一开始对创作的急切也调整成自己能适应的舒适节奏,在日常生活中抽出时间和朋友聚一聚,放放音乐、聊聊喜欢的东西,把Hip-Hop里那些放松自然的东西融入生活里,“不再为了批判而批判,为了个性而去个性,这些才是违背了Hip-Hop的事情。”

 

 

 

 

 

 

 

 

 

 

 

 

 

 

 

 

 

 

 

 

 

 

 

 

一磅

公务员,厂牌主理人

 

“三门”是一磅创立的厂牌,它不只是一个音乐厂牌,一磅想在其中和不同的人进行探讨,音乐、文学以及哲学方面,足够宽泛的包容度反而让人难以用一句话或精准的标签去描述这个厂牌,如何保持形散神聚是他本人在寻求的平衡点。

 

厂牌创立至今一直处于雏形阶段,原因之一在于一磅的本职工作是一名基层公务员,经常需要调节一些邻里纠纷。公务员身份和Hip-Hop之间存在着既定印象下的鸿沟,不禁让人想看看他用何种方式将两者弥合,一磅选择以Hip-Hop作为载体去输出党政相关的主题,比如和央视新闻合作的《唱支RAP给你听:献给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

 

 

 

 

 

 

 

 

 

 

 

 

 

 

 

 

 

 

 

 

 

 

 

 

 

 

 

 

平时本地的宣传部门有一些需求也会找到他,融合这两者的界限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以前我觉得这个很不Hip-Hop,现在我慢慢能够接受这两个的界限,但我不认为这是在向现实妥协。Hip-Hop在国外也有一些政治性的东西在里面,我觉得可以把一些政策性的东西放进去,让大家知道文明城市的创建,包括当下精准扶贫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处,给家乡带来了什么变化?这么听起来可能觉得很荒谬,但对于西藏或者拉萨这种传播是很有意义的。”

 

趋势下的说唱成为拉萨体制内的一个参考选项,也给一磅这样的公务员说唱歌手带来一个有别于主流的Hip-Hop舞台。

 

 

 

 

 

 

 

 

 

 

 

 

 

 

 

 

 

 

 

布谷乐队

主唱:索朗措
主音吉他手:贡觉次仁
小号兼键盘手:旦增西绕
贝斯手:旦朗
鼓手:米玛次仁

虽然现在的年轻人大多喜欢Hip-Hop,但在藏地依然有一群人在坚持做乐队,布谷乐队(Blue Cuckoo)的每次演出都会给高原带来轻快的雷鬼节奏,千里迢迢将加勒比海域、牙买加的快乐带到山脉环绕的西藏。

 

乐队名称在藏语中寓意着吉祥和美妙的声音,而雷鬼轻松自由的氛围,是布谷乐队认为最贴近日常的美妙,这些在他们接地气的歌名和口语化的歌词中就能感受到,《愤怒青年》和《屌丝狂想曲》里用诙谐的语气讲述日常生活里遇到的、或是看不惯的事,“比方说《愤怒青年》里面就会写西藏社会里面那种弄虚作假的人,那种假磕长头的人,他们会早上起来在额头上抹点灰,假装自己是磕长头的,然后到处去要钱。《屌丝狂想曲》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屌丝男’爱上富家女的故事”。当问及《屌丝狂想曲》的歌词背后是否有真实故事作为依托,众人纷纷表示否认。

 

现在西藏本地乐队数量越来越少,能演出的Livehouse也减少很多,“在西藏你想做全职的话,你只能做跑场乐队。”即便藏地的乐队市场不如前几年,但布谷乐队依旧在坚持他们的乐队梦想,持续在创作一些新的东西。

 

 

 

 

 

 

 

 

 

 

 

 

 

 

 

 

 

 

 

 

 

 

 

 

 

 

 

HMFUNK

 

和HMFUNK打上照面的时候,他们正好结束圣山林卡的演出,经幡之下用那曲方言的说唱演出带来一种奇妙的融合感。

 

团体总共有8位成员,此次来演出的是主理人Rinchen、Pupten以及ABH ONE,另有5位成员Drovan、Cocky、J.Z、Nordup.90和Chemi。

 

HMFUNK的成员都来自西藏北部的那曲,他们的作品中会用到那曲方言而非拉萨官话,Rinchen相信他们的音乐能够超越语言的隔阂感染到现场的每一位观众。

 

这两者的结合是HMFUNK探索的方向,尝试给想要表达的事物选择最合适的方式,比如《拉直》这首歌,歌词描述的是那曲社会青年团体“拉直背刀”。拉直是指把头发拉直,背刀是他们会随身带把精致藏刀,那曲的小孩们可能天生就对拉直背刀的大哥哥们有种崇拜感,“不是说他们打架是对的,是他们对待一些事物的看法和上一辈的人一样,但是跟现在的人又是接轨。”《拉直》就描述了这一群体的精神,HMFUNK把孩童时对他们的崇拜,用说唱的形式表达。

 

 

 

 

 

 

 

 

 

 

 

 

 

 

 

 

 

 

 

 

 

 

 

 

 

 

“拉直背刀”们在那曲正慢慢消失,长大后的HMFUNK成员也都有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医疗工作者、老师、自由职业,涂鸦及平面设计师。稍许遗憾的是,不同职业以及分散各地的成员导致创作方面的滞后,这成为现阶段的无解问题,Rinchen说:“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REDFACE

P-NOSE(Demo送葬者):队长,歌曲混音、封面制作、MV制作

TIGER ZIN(旋律Hook独裁者):负团队内部协调

LAZY(理解不了伴奏风格者):公关大师

SLEEPER(看心情写歌):懒惰的团队文案

STEPHEN TARBA(最小团员):真的是天才

JO(伴奏创造永动机):制作人

REDPEN(喜剧大王):超强的高颜值Rapper

 

REDFACE是一个“退休俱乐部”,经常聚在一起喝茶、喝咖啡、玩藏式骰子、打麻将 、过林卡、偶尔喝喝酒,路过拉萨河下车没事闲聊一会。成员们似乎总有聊不完的话和讨论不完的创意,他们随时随地准备一起尝试更多的事情。

 

为了让玩音乐这事更加享受,他们通常不会限制自己,音乐以Hip-Hop为基础但并不局限于此,Funky、R&B、Rock和一些试验性的音乐都在涉猎范围内。

 

包括音乐视频的制作也是如此,比如他们满意度最高的《UNKNOWN》,这首歌的MV就由REDPEN担任导演,P-NOSE做后期剪辑,其他人出一些想法并且负责出镜。

 

 

 

 

 

 

 

 

 

 

 

 

 

 

每一次的创作几乎都是全员行动,在每个人都有想法的情况下,调节个人想法并完成作品。REDFACE边玩边创作,也随着环境的改变也在产生变化。“主要是顾虑变多了”,在钻研中过程中,各自的标准也逐渐变高,因为作品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而停摆,导致囤积了很多未发布作品。也随着面临毕业,队员们开始考虑现实因素。

 

 

 

 

 

 

 

 

 

 

 

 

 

 

 

 

 

 

 

 

 

 

 

 

 

 

 

LOOP LAB

 

Otro Tashi:我本名是扎西,但是拉萨太多扎西了。团队里面负责前期beat和后期的混音,感觉来了会写词。

NddZ:我在团队里面主要负责说、唱、帅。

Jimmy Burk:我很喜欢R&B,他们俩唱的都没有我好听,我是搞笑担当。——来自NddZ的转述

 

音乐这事对于LOOP LAB相当于吃饭、喝水那样自然和不可或缺,高原日光下的音乐,即兴是日晒后的干燥空气,依附着甜茶馆的气味和一些都市气息而扩散。

 

三名成员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在一次学校活动中三人相约宾馆通宵完成了《Load》,随后在2019年正式成立了LOOP LAB团体,同年推出了第一张音乐合集《No-Tea Teahouse》(没有茶的茶馆)。

 

茶馆是藏族人生活的开始,从太阳刚冒出头到落下,里面每时每刻都坐着喝茶的藏族人,三两唠嗑或是一人清闲,再或者热闹的时候满茶馆都是熟人,随意加入感兴趣的话题,也没人给你抛眼色。不过LOOP LAB的茶馆里没有茶,你只能身在其中小酌几口音乐,感受其中的坚定和脆弱、喧嚣和寂静。

 

 

 

 

 

 

 

 

 

 

 

 

 

 

 

音乐里包含了他们的生活经历,《Jigme's way(འཇིགས་མེད་ཀྱི་ཐབས།)》中出现的《西游记》、《数码宝贝》、小品、藏历新年欢会等等采样,都是自身所在文化的记忆载体。他们正在最新的作品里融入扎念(西藏传统乐器)来加入更多的藏族文化,并尝试创作一些根源音乐。

 

当一粒种子落入传承浓厚的文化土壤,它势必会结出前所未有的绚丽果实

 

每一个新文化的进入都需要传统文化作为基础和承接,潜藏在藏地青年身上的藏文化融入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新事物,在不同人的想法中呈现独特的面貌。地貌广阔的藏地足以容纳更多传统和新潮,拉萨的这些新鲜分子们正积极地开拓藏族青年的文化态度。

 

 

 

 

 

 

 

 

 

 

 

 

 

 

 

 

 

 

 

 

                             

 

 

 

 

 

塔青&Teba

滑手、滑板店主理人

 

对于滑手来说,一个新地形伴随着的是新鲜和挑战。

 

“你有没有试想过前往藏区挑战一下高原地形?”

 

我们在拉萨滑板店遇到的塔青就曾在珠峰一号大本营尝试且成功完成一个lnvalid Heelflip,这是他最难忘的一次滑板经历。他毕业回到西藏后开始在家尝试“滑板店”生意,之后同样玩滑板的Teba也加入其中,他找到一个店铺位置,开始经营拉萨唯一一家滑板店,同时兼任店内纹身师。

 

拉萨店铺内的一张帘子把空间分隔开来,一边是纹身区域,另一边摆了张沙发以及一些滑板,墙壁上挂着一些断了的滑板和纹身图样(Teba也会在板面上画上藏式图案),玻璃推门上贴满了贴纸。隔壁打通的空间是朋友开的Barber Shop。意料之内,这家藏地唯一的滑板店,平时也卖不出去太多滑板,不如说是朋友们的聚会点更贴切,下午两三点后陆续聚集起一帮朋友在店门口聊聊天,平时则会有一些本地滑板的小孩们会来更换些配件。

 

 

 

 

 

 

 

 

 

 

 

 

 

完成工作后Teba会去布达拉宫附近的铜牛广场滑板,“虽然好玩、能滑的地形不多,但氛围还是挺自在的,看到年轻的滑手能玩更大更狠的东西,就还挺开心。”最近滑板店也有了赞助,可以去找一些特别的地形拍些滑板视频。塔青则回到了阿里开始另一番生活,滑板依旧是生活里的一部分,他尝试过在阿里建造滑板场,虽然没有成功,但“以后还是会去做和滑板相关的事情!”。

 

                                             

 

 

 

 

 

 

 

 

 

 

 

 

 

 

 

 

 

 

 

 

 

 

 

A梦

画家,藏家

 

走进拉萨老城区内一方四面围合的院子,二楼挂有写着LETTERING IN TIBET(西藏写字人工作室)的招牌下是一扇绘有藏族图案和圣母玛利亚的对开门,这扇门是店主A梦的作品之一。

 

他把喜爱的Chicano和街头文化画进传统藏柜里,让圣母玛利亚像和一些卡通图案与柜身四周的阿里古格文化图案同时出现,高饱和度的街头涂鸦风格和藏族传统元素组合在一起,背后完全不同的文化彼此交融,再加上Sign Painting的美式复古和涂鸦风格,让藏族传统家具变得耳目一新,并受到了墨西哥买家的欢迎。

 

A梦一开始在拉萨玩涂鸦,受到限制后他把对画画的热情转移到了这些藏柜上,也有着打破对藏族传统过时看法的想法。西藏也有画家会把一些国外的文化元素加入传统绘画中,A梦认为其中有一些画家只是觉得加了国外的元素会很厉害,但根本没有去了解过文化,是“乱加”。他认为只有真的热爱,并且去理解其中文化才可以让两者和谐共处。

 

 

 

 

 

 

 

 

 

 

 

 

 

除了新式藏柜,店铺里还放满了他收藏的签名球衣、球星卡、Vintage服饰、人偶手办以及不同年代的藏钞等等。他初中时就酷爱街头文化,有一定经济实力后就满世界找自己的喜欢的藏品,A梦对藏族传统和街头文化的热爱统统展现在了店铺内的收藏里。

 

如果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到店,A梦便会开启他的话闸子,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藏品,比如Bill Belichick签名的617号球衣背后是纪念波士顿马拉松爆炸案,或是像奥黛丽赫本和《窈窕淑女》导演讨论剧情的亲笔手信这类带有文化背景的物件。

 

街头文化被A梦用非常浓烈的色彩调和进藏族传统中,这也引来一些宗教方面的冲突和争议,他认为这是对不同文化的致敬。新文化的进入并不是一种侵占,只要是保持尊重和理解的心情,也会让传统焕发出新的生机。

 

 

 

 

 

 

 

 

KALNOR

DJ,摄像师

 

Kalnor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常常往西安、成都跑,在片场扛着机器拍摄视频、用胶片机记录周遭或者和朋友Karmasound一起放歌。

 

他曾经参与过Higher Brothers、DrakSun、于贞、沙一汀、Young13dbaby(藏族)等说唱歌手的视频制作,也为身边的藏族朋友们HMFUNK、Pkid 、Fendiboi、Neyjam、Chopie、Dadoll等等导演过MV,拍摄的背景有时就是西藏的城市和草原,镜头中不时出现经幡和藏族绘画,成为藏族说唱歌手们同框出现的文化背景。

 

现在拍摄视频成了Kalnor的一个爱好,而将生活的另一身份DJ作为主要职业,和朋友Karmasound组成音乐团体HIDE&SEEK,由于不满足拉萨当地的音乐环境,多次在拉萨策划派对想营造Club的气氛。“拉萨的酒吧、夜店很多都是换汤不换药,去的次数多了你都能知道下一首放的是什么。”他想把自己在内地Club里探索到的一些新的音乐和文化带回拉萨,慢慢改变和丰富拉萨的音乐场景。

 

最近Kalnor回到了拉萨,有工作原因也有个人原因,虽然拉萨物价高开销大,还是他眼中的亚文化沙漠,但在外经历了不同工作后,KALNOR发现自己始终离不开拉萨,因为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有着只能在这里才能感受到的强烈阳光和互相信任的朋友们。

 

 

 

 

 

 

 

 

 

 

 

 

 

 

 

 

 

 

 

 

萨埵鬼手

艺术画家

 

带着神秘和严肃宗教色彩的唐卡,到了鬼手的手上就变得有趣和平易近人,他打破了唐卡的绘画规则,把西方美术以及和式的风格构图杂糅于其中。

 

你会在他的作品里看到神佛的端庄、神魔的惊惧被用独特的手法呈现出来,这即是属于鬼手自己创新出的西藏风格。

 

佛祖们背过身来观赏圆月、西藏传统绘画风格下的铁拐李和鲁智深、对西藏文化现状的讽刺,每幅画作都蕴含自身的表达,然而这些表达不论是形式上还是寓意上都和西藏传统有冲突。

 

比如唐卡绘画有着严格的度量定轨,神佛的比例、姿势、肤色都有固定标准,鬼手的画显然完全没有遵循这个规则,这在大部分人看来是对神佛的亵渎,不过随着风格的成型,一些人也开始转变了态度。这其中也有人给予过鼓励,在香格里拉常年闭关的一位喇嘛曾赞赏过他的画作。鬼手接触到的很多西藏年轻人也愿意去学习新的东西,但都被“亵渎”一词吓退了脚步,“所以我想当这个出头鸟也挺好的 。”

 

鬼手不是科班出身,想着得有个一技之长就选择了画画,在接触到不少本土艺术作品后,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便开始摸索自己的风格。他的风格不单是加入新的绘画方式,也同时研究西藏唐卡和壁画的源头,“唐卡是有功能性的,那种中心构图方式是方便修行者‘对境观修’ 。”

 

 

 

 

 

 

 

 

 

 

 

 

对鬼手有很大启发的勉唐画派即是融合了波斯、尼泊尔、汉地的艺术风格。而现阶段,风格上的结合并不能满足鬼手在绘画上的追求,他更想用画把自己的情感思绪表达出来,引发观看者的感性世界,按鬼手的话来说是“让人看进去。”

 

无论是鬼手对文化艺术的向往,还是试图敲破传统框架限制的藏地青年们,恣意生长的愿景,是这片土地赐予的厚重文化中找到和当下时代一致的共生方式,不畏惧传统边界,也不抗拒新事物的冲击,这两者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而是连续且不断成长的。

 

Producer / Mengsha

Photograhpy / YINZI

Text / JoJo

Editor / 张嘉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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